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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我们的城市中国(五)

来源:金玉米 编辑:迪拜 时间:2013-05-26
二十、悲情者有如合肥
  
   “两个胖子(打一省会城市)”,这是很多地方过去中学地理课上老师常给学生出的谜语,答案似乎很简单,两个胖子就是安徽省会合肥嘛,于是点到为止,接着老师还会让你猜“一路平安(旅顺)”、“兵强马壮(武昌)”,其实谜面都比较无聊,但也一路猜过来了几十年。细想合肥的谜面“两个胖子”让人很想笑,但谁又知这座城市其实一点不好笑,发展的历程和境遇一直充满着悲情的味道。
  合肥成为大城市的历史并不长,做省会的历史也就这几十年,可观的说,绝大部分安徽人是不太认可合肥这个省会地位。合肥这个省会当的也很窝囊,合肥与邻省的郑州也构架起了几乎是全国最不被认可的省会双子星座。以往别的省,“刺头”只有一个,顶多两个,而在安徽。河南,不服省会的却多了去了,这里且不表郑州(留在以后说)。安徽简称“徽”,“安徽”省会就应该有“安”或“徽”的字样,可现实情况呢,“徽”没有了,被改成了“黄山”,“安”(安庆)也不复当年气候。讨论合肥适不适合做省会的帖子在各大论坛一向是满天飞了,所持的论调不过是合肥在解放前不过是小县城啊,安庆的“省会”历史更悠久啊,芜湖的经济更强啊,陈词滥调,毫无新意。
  但凡分析一个历史事件必须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安庆其实当过只是名义上的“省会”,满清设立的安徽布政使司其实寄驻在两江总督所在的江宁城南大功坊,安徽事务的办公都不在安庆,那还“省”什么会?这是一例;再说徽州,尽管经济繁荣了很长一段时期,但安徽是从过去的江南左布政使司转化而来,南北跨度太大,省会太过于偏南是不利于驾驭全省,统一指挥的,加上“徽文化”长期以来没有得到很好的梳理,自我力量也日渐减弱;芜湖在长江下游,现在几乎是皖南经济数一数二的城市,优点是靠近南京,但缺点也正式太靠近南京,这和过于靠近上海的苏州至今也只能是地级市一样原理,狂且芜湖只能呼应皖南,对民风相对“彪悍”的皖北绝对是鞭长莫及。长江是安徽的黄金线,关乎着兴旺的航运问题,淮河却是安徽的生命线,决定着重要的生存问题。
  历史恰恰的是合肥,正是一千多年前曹魏大将张辽和东吴大帝孙权争得你死我活的逍遥津,历史硝烟早已散尽的合肥。但地形是上天注定了的,芜湖、安庆这些沿江城市在平时还好,战时则成了极易被快速攻破的危城,张文远的故事告诉世纪五十年代的人们,合肥是一个适合防守的地方,它东、南、西三方都是山区,只有向北是平原,这样的地利特性绝对在当时是符合我们的战略建构的。为了巩固合肥的地位,毛主席给当时的安徽省委书记曾希胜写了一封信,明确了他不同意把省会迁到芜湖的态度,而这封信据说现雕刻于安徽大学校本部南门背面的墙壁上,故事的后半段的确玄的可以,但事实正说明合肥的省会地位面临质疑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
  战略上说完了,总得批一批经济上的老帐。看看合肥周边六安、巢湖、淮南这些城市的现状,就知道合肥几十年来的带头作用怎么样了,反身看合肥自己也不太乐观,经济状况和临近省份的南京、杭州固然不用比,就是和郑州、南昌也颇有距离。国家一向比较看重安徽的发展,抛开老京沪铁路的安徽走向不说,那毕竟是历史原因,过去“大京九”上的安徽城市也一个个半死不活,新出台的京沪高铁国家又一次选择了从安徽经过,而不是传说中可以缩短路程且同样对高铁热望的苏北,且蚌埠站规格还要高于苏州、无锡这些经济发达同样人流量巨大的城市,安徽的动力有了,但为什么始终没有发展起来呢?靠海远不是原因,那么多中部省份不是靠海更远么?没港口也不是原因,安徽沿江城市港口发展的也还不错啊?其实原因很多,但有一点万万不能忽略,那就是安徽缺少一个至少在省内一呼百应的大城市。
  翻看安徽地图,沿江的芜湖也好,马鞍山也好,安庆铜陵也好,都几乎没有一个是跨江发展的,历史告诉我们,固守自己的一隅的城市不会有什么好发展,看看武汉,看看重庆,就是南京也在反思过去忽视跨江发展的苦果。不能等了,就说安庆坐火车到上海吧,安庆火车过不了江到铜陵上宁铜线,只得绕个弯路到合肥、蚌埠观光一圈,费时费力,老百姓坐着也难受。安徽的长江大桥不少,可惜都是公路桥,在铁路作为我国主要大宗运输方式的现在,早建铁路桥才是安徽沿江城市的出路,不过可能会多少进一步削弱合肥的号召力了,不过从长远来看,“一市哭”总好过“一省哭”,合肥做点贡献也是里所当然。
  合肥悲情,有一肚子说不出的苦衷,“马芜”的心早飞到南京去了,也被人家划到了南京都市圈里;皖北的更是和河南、山东“厮混”,谁叫那是四省交界处呢,也管不着啊;随着徽杭高速的开通,黄山倒是和杭州越走越近;剩下一些“穷朋友”陪伴省会合肥,合肥也是比较要强,即使在江苏境内称南京到合肥的铁路为“宁合铁路”,但到了安徽就是要叫“合宁铁路”,还有到武汉的也叫做“合武铁路”,合肥人要强的劲儿倒是一点不差,要是把这股劲头用在潜心发展上,合肥应该还会更好。
  合肥最有名的大学是中科大,但合肥和中科大的联姻早就被看作是一场不适宜的结合,一方面城市没有因为名校的进驻“蓬筚生辉”,反而被人嘲笑并重拾“一朵鲜花和牛粪”的典故,另一方面,名校也感觉出身高贵的自己是挑错了婆家,外迁的传言也是一直闹得沸沸扬扬。像本土的安徽大学、合肥工业大学拿出去却总是名气差了些火候,合肥竟然没有一所代表自己城市性格的高校,合肥打造科技之城的目标也是困难重重,最关键的还是那句老话,留不住人才。
  合肥名人不多,但有几位也是在正史野史里都赫赫有名的,比如铁面无私的包拯,但我们通过《包公遗骨记》可以知道合肥人也在逐渐寻找回他们的文化,比如“宰相合肥天下瘦”的李鸿章,历史的面目本来就是一部令人生疑的悬疑大片,青史与后人的评说如何当事人肯定无法知情,但他做了就要承担千古赞誉或骂名。合肥历史上最值得书写的怎么看来还是逍遥津,张文远神威天震,竟让吴地幼孩不敢夜啼,这也真神了,但如今的公园里却呈现出幕幕破败的样子,合肥的包河公园很漂亮,但不少外地人在瞻仰包公的同时也是想来看看张将军的,凭旧怀古本是美事,但不伦不类终归有点可惜。
  合肥的城市道路命名也缺乏创意,马鞍山路、芜湖路……几乎就是安徽城市的名字挨个数来的,人家上海毕竟是中国的窗口,这种命名方式也经历了百年历史,更多有掌故,合肥呢?只能让人联想到想象力的匮乏,别无其他。不过转想,合肥老城规模甚小,很多道路都是新建新扩,急功近利之下难免庸俗化,用城市名字还是要比拍卖给企业的好了。而“合肥”叫了多年,却是不是很雅,况且辖内更有“肥东”、“肥西”的建制,老是让人联想到胖子,其实,合肥古代属于“庐州”所辖,这就是个很好的名字,并且和四川泸州有着明显区别,为什么不用呢?现代不少城市挖空心思要改成某某州好来不及,有着么好的资源,合肥却真的无动于衷吗?
  和大多数国内城市一样,合肥也在腾飞,合肥的生活节奏比较慢,也可以理解为适合生活,合肥人也比较理性,他们很少参与争论,也许,安心做个舒适的中等城市也没什么不好,可能很多并未注意到,合肥是中国首批园林城市之一,2004年荣膺“中国人居环境范例奖”。2005年又获中国社会治安综合治理“长安杯”奖,这些殊荣还是值得合肥骄傲的,但他很少炫耀,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合肥也有自己的发展模式和方向,少去搞太多所谓的“欧洲风情街”,比欧洲风情,比得过上海、青岛吗?平地起高楼从来不曾现实过,我们只是希望合肥默默发展吧,身上的悲情色彩不要那么浓重。
廿一、情义者有如徐州
  
  徐州人说起自己的地位似乎很自豪,“彭城”、“古徐州”、“五省通衢”……无一不是响当当的名头。但仔细想来,“彭城”即使曾经辉煌,但充其量只是代表着西楚这个短暂政权的昙花一现,可以说,作为都城的机会徐州不多,但在秦朝末年那仅有的一次机遇,徐州是不成功的。
   “不成功,则成仁!”这是中国的古训!徐州也是深谙其中奥妙,自己被记在下来的都是充满着那一股子英雄功败垂成但英风尤在的感觉。楚霸王项羽是一个,虽然项羽的籍贯被邻居宿迁给抢注了过去(不过宿迁也曾经属于徐州),当年进军关中后,曾有人劝他定都咸阳,霸王却急于东归,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干大事的气量虽不大,我们可以知道,他口中的故乡定是指这彭城(徐州),世人也都公认徐州是和项羽最为紧密联系的城市,而霸王最后垓下决战中大败,身负重伤,有人劝他东渡乌江逃脱,他笑道:“我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项羽把乡情看得是很重的。刘邦也是徐州老乡(沛县),但不知是不是国人长期受了司马迁《高祖本纪》的影响,提起刘三(刘邦排名老三)都很有些不屑甚至不耻,最过火的莫过于同省老乡睢景臣(“同省”是按现在的说法,睢是扬州人,不过元朝时行政隶属不同,这里勿用深究)在元曲中的无厘头恶搞篇《般涉调?哨遍?高祖还乡》,由“高祖还乡”联想到项羽的还乡,却不免令人长叹,自小迷恋司马迁的钱穆就说过,中国人总是喜欢项羽般悲情英雄的,所以岳飞、文天祥、袁崇焕比卫青、李靖更受后人敬仰。徐州作为都城的唯一一次殊荣是霸王所赐,徐州人自然更是非常感怀,城里至今纪念项羽的戏马台虽说可看点并不很多,但仍被冠以“徐州第一胜迹”的名头。
  徐州是枢纽,常言道,“彭城之得失,辄关南北之盛衰。”除了项羽,这里悲情的英雄还很多。小说让当时绝舞天下的温候吕奉先在徐州表演很精彩,辕门射戟、大败刘备,但终归在下邳(今徐州邳州)北门楼走到了尽头,“九里山前作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而上个世纪惊天动地的徐州大战、徐州会战和淮海战役更是再次巩固了徐州也是兵家必争之地的战略地位。
  但战时必争,闲时却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建国后徐州先是划归山东,短暂几年后还是按照历史习惯回划江苏,可徐州在江苏的地位却是一直不痛不痒。情感上徐州归江苏(以前是南直隶)也管了这么多年,但正因为自己是“五省通衢”,南北人口混杂,具有典型北方气质的城市徐州被以温润著称的南方大省江苏所辖似乎并不怎们符合规律,我们知道中国不少城市都处于几省交界处,往往标榜自己“通衢”的地位,比如武汉就是“九省通衢”,荆州也称“七省通衢”,鹰潭自诩为“六省通衢”,衢州干脆连城市名字就冠以“衢”名,其实很多真正接壤的省份并没有描述中的那么夸张,在这一点上,徐州显得比较厚道,除了臆想中的淮海省(日伪时期的不算),其他属实,虽然这样仍然有人质疑过是不是应该改成“四省通衢”,其实大可不必,徐州文化和以南京。苏州为代表的江苏文化是明显不同的,但现实不好轻易改变,所以仍然叫“五省通衢”就算是慰籍一下徐州人受伤的心吧。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往往人流量大的地方治安就是个头疼的问题,徐州也不例外,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缺点,只是中国诸多城市的顽疾而已。熟悉徐州的人都知道,火车站。汽车站、淮海广场,这些地方都乱得可以,乱得吓人,各路人流鱼龙混杂,无证车辆肆意横行,这对初到徐州的人无疑是一种巨大得视觉杀伤,徐州市容也成了本地人不愿意提及的问题。
  徐州曾经的荣耀很大程度在于过去水路通畅,但现实里和所有苏北城市一样,徐州在这方面却不容乐观,别看城里云龙湖多么漂亮,可重工业城市徐州却水资源严重短缺,市区主要河段大多劣于V类水,环境问题也日益突出,尤其斜贯城市的废黄河名字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而事实是历史上黄河夺泗夺淮的影响太大了,“洪水走廊”脆弱了这里一代又一代人的神经。
  底子好,发展慢成了徐州的顽疾,山东南部的济宁、荷泽、枣庄等城市,之前比徐州要差几个档次,近年来山东也对鲁南边界地区实行老区政策,政策上倾斜优惠下的鲁南终于突飞猛进,“鲁南板块”被运作得有声有色,甚至放出狠话来要“辐射徐州”,也确实,徐州从发展速度上已明显处于下风。江苏人是中国人的典型代表,中国南北双方的特点这里都有,江苏人“窝里斗”也出了名,苏南明里看不起苏北,而苏南和苏北内部还有几个明显层次划分,而徐州就是苏北所谓的“第一集团”,也是苏北唯一都市圈的中心城市。不是说江苏的政策不如山东的灵活,只能说山东人更团结,更实在。
  而鲁南的“嚣张”也不是没有后台,身在江苏的全国铁路枢纽徐州却是划到济南铁路局下面来管理,这就难免出现很多杂音。本来地处陇海、津浦线交汇,南下北上都应该很方便,但活生生的徐州买票难问题却被搁置了一年又一年。但就此来说徐州受到江苏的歧视倒说不上,由于不属于上海铁路局管辖,江苏省对徐州这个省内除南京外仅有的枢纽也是使不上力气,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苏北的铁路始终没得到重视,从省会南京到徐州、连云港也要从安徽绕上老大一截,而近年沿江开发的提出,宁启线迅速建成,淮安、盐城也跟着沾光,纷纷有了到大城市的火车了,说明在苏北建设铁路并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老百姓的决心是很大的,之前淮安甚至筹集过民间铁路股票,但却建成了豆腐渣工程,看来这种事关键还是在于决策的力度,徐州和南京的便捷城际铁路也该好好思量了,这可以说是用来沟通苏南苏北的最重要通道啊。而反观铁路第五次提速以后,由于徐州至济南、徐州至枣庄的列车实在没人坐而被迫取消,一边是急切需要,一边却是多而不当,真叫人哭笑不得。
  徐州没有作都城的命,但却有着做区域中心的“天生丽质”,网络上的各种“50省”、“60省”版本分省方案铺天盖地的,细心的人可以在很多方案中都能发现,以徐州为中心的“徐淮省(淮海省)”总是位列其中,而在一个个虚构的“徐淮省(淮海省)”中涵盖的范围人群文化、语言是基本相同的,交通便利,口众多且廉价,这就是这个虚拟行政省的最大的资本,不过几乎都是江苏、山东、安徽、河南的边缘地带,且不说人口素质如何,教育就是一个最大问题,除了徐州有几个像样的大学外,这个虚拟行政省几乎就没什么能拿出手的院校和科研机构,人才培养能力的不足,势必在经济上大拖后腿。所以,我们即使只从一个方面旁敲,就侧击出“徐淮省(淮海省)”的建设步伐还是需要加以时日,切忌焦躁。毕竟,徐州最有名的烟就是“苏烟”,可以说,这辈子,只要有江苏在,徐州就“挣脱”不了维系了几百年的这层老关系。
  徐州以“汉文化”而著名,有汉墓,汉兵马俑,汉文化博物馆,但在世界上说起汉文化总是立刻联想到西安、洛阳二都,没办法,汉文化本来就博大精深,由于西安、洛阳作为汉王朝国都,历史遗存和文化自然要风厚些,徐州的汉文化也不差,汉画像石就是其中精彩的一例,且徐州是两汉文化的起源,换句话说,西安、洛阳的汉文化都是徐州汉文化的后代,同时这些后代产生出更璀璨的文化反哺了徐州。像刘邦、吕后、萧何、韩信、周勃都是徐州或者徐州附近的人,对汉朝的建立关系重大。当时韩国首都更名为“首尔”时,不少徐州人就提出愿望自己城市改用这个名字“汉城”,一时也沸沸扬扬,不过没多久就没了下文,而最新的消息却是陕西汉中出台了一项名为“振兴汉城”的计划,要把汉中打造成“汉”城,不过没说要改城市名字,这也是明智之处,“汉中”、“徐州”这些都是响当当的汉文化同样绵长的城市,何必要过分追逐那个虚名呢?比如南京,即只叫“江宁”、“建康”还是“应天”都不能抹去它十朝都会的光辉岁月,西安、徐州、汉中这些城市也是同样如此的,关键在于做足内功,各方面成绩提上去了,别人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
  总的说来,苏北县一级城市还是比较听话,不像苏南和浙江的强县们成天叫嚣着要扩权,苏北县级城市一向是勤勤恳恳以服从上次城市为己任的,但唯独徐州下面有个新沂,这里的人自诩为东陇海线上三大中心城市之一,口气和翅膀都很硬,看架势似乎马上就要脱离徐州自立一样,虽说新沂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年少轻狂,但老实说,徐州也不好管,《天下无贼》里黎叔说的很在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现实就是这样,有这样的“刺头”,总是让徐州感到全面发展缺乏全面支持,只得团结睢宁、丰县、沛县这些绝对忠诚的部下,中等的家当拿来穷过了。
  徐州作为重工业城市兼具农业城市特性,且工业布局很不合适,现在效益还算不错的除了大型的卷烟厂、奶业集团外,其他都好不到哪里去,而之前的凯雷集团“收购”徐工事件也真让徐州人捏了一把汗,要让这样的巨型企业被收购,更有专家还从经济安全、外资超国民待遇等方面撰写长文深度分析,徐州人还要真纷纷掉泪了,事情该怎样发展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随着时间的推移,再不情愿,也只得接受了。
  徐州是国务院批准的“较大的市”,在江苏省内车牌是“苏C”,排在苏州(苏E)和常州(苏D)前面,说明在经济转型之前徐州在省内的竞争力还是很厉害的,这也是不少徐州人愿意回忆的历史荣光。徐州也没有歇着,加上另一方面江苏省也开始逐渐重视,特地划定的徐州都市圈,组织专家规划徐州地铁项目就是佐证,新世纪里,徐州也是跃跃欲试,即使不如宁苏锡,也要想办法坐上省内第四把交椅,江北则自认是龙头老大,可现实是残酷的,随着南通的崛起,经济上早已超过徐州多年,教育、文化、城市建设发展更是如火如荼,加上即将开通的苏通大桥,南通地位还将得到进一步提升,而扬州加入南京都市圈,有很多资源可以利用,也为城市扩大发展提供保障,而剩下的一个泰州也不是好惹的主,所以江苏把过去笼统的苏北划分成了苏中和苏北,这样下去,徐州也只能号称是苏北领头羊了,这绝对是徐州人不愿意接受的,岁月总会冲淡感情,真的这样下去,结果就由不得谁了,一切凭实力说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哲理在人类社会各个发展阶段是永远奏效的。
  江苏的海岸线很长,但适合做海港的却不多,连云港号称亚欧大陆桥桥头堡,但港口水平怎么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州应该选择连云港作盟友,加上山东的日照,构建新的额快速出口通道,振兴目前看似颓废的工业。文化上,徐州很丰厚,不缺什么;经济上,徐州有弟子,需要巩固和提高,一家做大只是徐州个人的幸福,但大家都做大才是整个徐州经济文化圈的幸福,到时,“新淮海省”的美梦不再虚幻,徐州也会扬眉吐气,重振“汉城”声威。
廿二、消沉者有如太原
  
  太原这个名字要比过去的“并州”好听,但又不如叫“晋阳”来得深邃。“花花真定府,锦绣太原城”,太原是N朝皇帝的“龙兴之地”,按过去的说法就是这里有龙脉,所以赵光义先生自然成了太原的天敌,且不说引汾、晋之水灌晋阳为废墟,降为“平晋县”,这到没什么,改朝换代焚毁敌国都城本是常事(可以参考隋朝是怎么对待的建康城),但赵先生为了割断所谓的太原的龙脉,阻断太原的王气,把十字路口全部堵死而改作了丁字路口就太小肚鸡肠了,不过也生动的给中国巫术行业上了一课,这个曾经的“龙兴之地”明显自大宋太平兴国四年起就开始断根和消沉,看来中国古老的法术有时还是很灵光的。
  但这一切归根结底是五代时候的一个叫石敬瑭的太原人种下的恶果,幽云十六州的缺失让中原的汉人王朝失去缓冲地带,直接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冲击,而雁门关一带就成为了重要狙击地带,之前太原为北汉政权治所,直接负担起面对契丹的大任,自然是赵宋王朝严格意义上的军事禁区,赵光义不愿意看到新的势力借助这个“龙兴之地”再度重演五代历史,
  毁灭一个城市不难,但毁灭人的精神则很难,赵光义没想到,之后的太原城又重新建立并强大起来了,而轰轰烈烈的城市建设于让太原城的街道十字路口又多了起来,为赵宋歌功颂德的太平兴国碑碑文渐渐消失殆尽,最终变成了无字碑。
  虽说太原已经欲火重生,但当年毁城的效果即使在今天看来都是很巨大的,太原在那之后就几乎退出了中国重要的历史舞台,而历史总是蒙上了一层莫可名状的烟云,正如宋高宗和秦桧谁更无耻的争论一样,石敬瑭固然混蛋,而出馊点子的却是当时鼎鼎大名的翰林学士桑维翰,不觉让廉颇、介子推这些“老太原人们”心寒,也造就了杨家将们后来的浴血奋战。
  太原钟楼街是很有名的,性质类似北京王府井,上海南京路,当年正太铁路的通车更为它和太原带来了多年未至的繁荣,这也是是山西修筑最早的一条铁路,工程由于是法国银行公司承办,故采用法国型一米的窄轨,造成后来山西铁路长期与国内其它地方规格不一,客观上阻碍了山西和外界的联系,使三晋大地在一定程度上显得滞后,“土”的形象更深入全国人民人心,晋商被称作“土财主”,军阀也被叫做“土皇帝”,太原冤着呢,除了大片的黄土外,山西其实在当年相当前卫,这从现在游人如织的晋商大院奢华就可略知世人所谓的“土财主”们的品味和创新,而从辛亥革命开始一直在山西掌权达三十八年之久的军阀头子对太原这座城市也是倾尽全身的热情,他让山西历经袁世凯、北洋和南京政权而不倒,大大减少了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痛苦,山西人也比其它省人少受兵祸连甲之苦。山西也因此多了不少近代(军)工业,铁路网也构筑的有一定规模,各种教育也均有不同程度发展,近代的山西在全国省份中不能算翘楚,但绝对是排在前列的。
  太原在北方,对中原传统政治文化有一定偏离,当年的战国七雄之一的赵就是不甘心把都城偏北而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晋阳,执拗地转到更近于中原的邯郸。但在太原西北不远处的宁武、静乐一带,有胡人骚扰,赵国只能把太原依然作为陪都。赵武灵胡服骑射,也算得上为一代天骄,但在生产力大约进的战国,太原也失去了这样绝好发展的机会还是显得非常可惜。而当时唐朝都城本来在李渊老家太原,但太原始终无法从全局来掌控中华,朝廷自然而然地迁都长安,太原只得到一个“北京”称谓的安慰。太原不好防守,“安史之乱”爆发时,有人曾劝唐玄宗迁都晋阳,但皇帝最终选择的却是避难成都,太原的战略价值和地位近一步下降。
  前面我们说过,太原和长沙是唯一两个享有本省绝对威望的省会,但和湖南又不同,整个山西城市是太原一家独大,其他城市都上不了全国台面,其他城市除了古迹和文化,留给人们的印象也只有煤炭了。文武两圣人,山东的孔子文化被宣传的很到位,“曲阜三孔”也是成为外地人来山东的必游之处,反观山西,关公名气大,但山西的关公文章做的并不足,谈到关羽,很多人首先想到荆州、成都,其实关羽一辈子从来没到过成都,人家却把这块牌玩得出神入化,武圣故里尤该应该好好学习。
  扯远了一些,还是回到太原,太原总给人一种污染比较严重的感觉,原因在于山西出煤,太原其实有点无辜,而但几年国家环保总局公布的中国十大污染城市中山西城市也是最多的,无疑让大家早产生了先入为主的直线思维,众所周知,工业、生活和交通是造成城市空气污染的主要原因,山西又是能源和重工业省份,污染是免不了的,也许北方在冬季享受暖气时并没有人想到山西为此而做出的贡献,而小煤窑问题的原因则是马克思早就说过的,“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之险”,炒煤团的动机和炒房团一样,不过前者造成的损害更直接,破坏力也更强劲,后者则是慢性的毒瘤,一点一点玷污你的心灵。
  醋是除煤之外的太原第二特色,虽说太原该是山西首善之区,但太原人说话还是让人感觉带着酸味儿,山西的好多地方并没有卷舌音。太原人爱醋,更爱自己的语言,于是他们就自己起了好听的名字——晋语,这下子就把语言塞上了几千年的文化积淀,周成王“桐叶封弟”的典故虽然很老,但却没有世俗的《封神演义》故事那样深入人心,太原的文化是丰厚的,但往往不善经营,比如“晋祠”,不少人对它的印象还依然停留在中学课本上的介绍上,曾经也嚷过要“申遗”一段时间,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太原在中国历史上肯定能算是大城市,做过都城、府城、县城,可谓经历了城市风云的酸甜苦辣,说也奇怪,堂堂太原竟至今还不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要说历史遗留少并不是太原的问题,太原有晋祠、双塔寺以及民国遗留文化,这里曾经的大唐气息更是在王维、王之涣、王昌龄、白居易诗歌间游走,不论数量还是质量,这里拥的古迹和文化绝不比身为名城的长沙逊色。但太原却没有选上,天意还是人为,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也许太原认为这样一个头衔对自身经济文化发展意义不多,但作为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古城竟没有这个荣誉难免让人拿历史说笑话。
  太原不愿意介入过多的城市纠纷,也不喜欢过多的你争我夺,可偏偏却得到了垂怜,太原铁路局是国家给太原的一份厚礼,太原人做梦也没想过的事情突然实现,一时还真有些找不着北,狂喜之后的冷静才发现,太原的客运发展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神速,原来这一举措是货运目的大于客运的,当然,解决好晋煤外运问题对山西和全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过这也许是全国唯一一个如此性质的路局了。
  山西之名得于太行山以西,故不属于沿海,又不属于西部,没有大量少数民族,不沿边,可谓是各种政策都很难争取,长期输出大量资源无怨无悔,自身发展虽不是举步为艰,但也不太容易,缺乏先进的思路和良好的经验成为山西“暮霭沉沉”的主要原因,而作为资源型省份,太原这个省会并不好当,邻省更是不买账,更别说什么仰望了,山西几乎是靠自己的力量独自发展,故难免滞后。
  难道太原的旺脉真的被法术掐断?难道昔日的龙城如今只能做个“煤都”?太原人虽然本份,但决不会甘心,诚然,在这块历史上出过那么多名相良将的土地上,本该重拾辉煌!人常说“三晋风流”,而今的太原很务实,太原也从不怕被几个丁字路口钉死,太原需要的只是一点拼搏和信心的催化剂。
廿三、苦情者有如开封
  
   “开封城,城摞城,地下埋有几座城。”这是在开封一直传唱不衰的民谣,今天的开封其实并不是那个过去的开封,正因为开封是古都,所以这里上下叠压着大小六座城池夯基,若没有意外,应推断出依次为战国魏大梁城,唐代汴州城,北宋国都东京城、金代的汴京城,明代开封城和清代开封城。
  黄河的咆哮和泛滥一直是开封人心中涌动的痛,若是按扶乩的结果,“开封”这个名字意味着黄河水在这里本应得到释放,一路奔腾入海。正是由于黄河长期影响,泥沙沉积,“城摞城”的奇景便在这里重复上演。为了让城墙摞城墙、马道摞马道的千古奇观展现在人们面前,同时又不破坏大梁门和古城墙的整体面貌,开封有关方面倒是颇费脑筋,很早就用防弹玻璃搭建了一个透明的开封“城摞城展览馆”。但这个展览馆非常小,展览效果很难让人满意,且每过一段时间,开封这个城摞城展览馆就会出现新的伤痕,这不能说是市民素质问题,只能说是开封在重复着历史上的不幸,这些问题根本上还是资金不足造成的。
  开封的现状大家都明白,在综合实力上而言早已沦为国内三流城市,要说值得自豪的也就这历史文化了,开封人当然懂得应该去保护和珍惜,开封是“宋文化”的发源地,但保护和宣传的“活儿”以及宋文化品牌却大大落后于另一“宋文化”中心杭州,而难言之瘾就是一个字——钱!自从河南省省会从这里搬迁到郑州后,颓废的经济让开封这座千年历史古城看上去更加颓废和苦情,美国《纽约时报》也曾经罕见地以中文标题发表著名专栏作家克里斯托夫的评论文章:“从开封到纽约——辉煌如过眼烟云”(Glory is as ephemeral as smoke and clouds)。
  长期作为中原大地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的开封在不做省会的几十年里,各方面能力均大幅度下滑,而在民国年间还是一个县的郑州则迅速崛起,再次书写了一段铁路造就城市的老神话。原来在开封的一些企业、学校、医院也逐渐不自觉搬迁到西面的郑州,没搬走的至今还眼巴巴望着早迁,真可谓“早迁早重解脱”啊。
  交通和政治地位的丧失,让开封经济文化半个多世纪来严重倒退,举一个简单例子,位于开封的河南大学曾经一度被称作国立第五中山大学,成为当时中国的三大留学培训基地之一,1944年,在教育部高校评估中,河大获得全国国立大学第六名,这里涌现过范文澜、冯友兰、郭绍虞、邓拓、白寿彝、杨廷宝、姚雪垠、周而复等名人的身影,而今的河南大学却是有些默默无闻,因为她早被拆得七七八八:曾是全国五强之一的医学院早变为郑州大学医学院,农学院独立为河南农业大学,财经系构建中南财经学院,水利系构建武汉水利学院,土木系并入湖南大学,植物病虫害系并入华中农学院,畜牧兽医系并入江西农学院,理学院构建河南师范大学,化学系构建郑州大学,生物系并入河南师范大学。郑州大学早已把省内头牌学府的名头揽入怀中,而大部分抽取的却是老河大血液,这让河大人一直颇有意见,虽河大师生口头上从未承认自己的“衰落”,但心里是非常羡慕现今郑州大学的办学条件和优质环境的。如今的河南大学连“211”这块已经不再神秘的牌子都没争到,只剩下校园里几座古老而又孤独的历史建筑上叠檐飞阁和雕梁画栋来让人释怀了。
  开封不光城市逐渐在萎缩,名胜和名声也在逐渐萎缩。开封本该自豪的是城墙,资料显示,目前开封城墙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为仅次于南京城墙的国内第二大城垣,比西安的城墙还长0.65公里,但开封城墙一直很难给人形成西安城墙那种大气的整体形象和南京城墙通透出的那些传说和凄凉,开封城墙却是连一份凄凉都未曾剩下,而屡遭破坏的报道却是层出不穷,这也暗合了历史,秦朝大将王贲就曾决水淹毁过大梁城墙,李自成三攻开封让明末守城者也挖开黄河水淹围攻的起义军,而洪水天灾更是多次清洗,开封土质松软含盐碱较重,城墙也早习惯了被一次次摧毁,再一回回重建的套路,而今,又正是该重新维护的时候了。
  说到开封历史文化,总是要让人追思北宋都城的辉煌,龙亭、《水浒》中屡见不鲜的大相国寺、英气长存的天波府这些一个个充满光环和传奇色彩的人物和故事总是让人意乱神迷,但在现在这个赝品横行的时代,你很难把他们确切分清,《清明上河图》展现的原本是自然和谐的市井百态,再造景区本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总觉得有些做作。
  开封是七大古都之一,虽说宋朝是中国历史上自春秋战国以来第二个学术自由的时期,但开封发掘文化资源不应局限于北宋一朝,孟子游梁、信陵君窃符救赵这些战国文化元素;李白、杜甫、高适游汴留下的《梁园吟》、《遣怀》、《古大梁行》唐诗因子;更有民国时冯玉祥留下的点点滴滴,开封的文化足以!在如今高举旅游大旗的时代,开封的崛起有什么不可以,比之西安,开封叹息,但比之洛阳开封又是幸运的,繁盛的洛阳可没少遭受水火之灾,只剩下一些烧不动的石窟引人抒怀而已,开封城内毕竟还有这么多历史遗留,可谓元气尚存,加以时日,慢慢恢复也是水到渠成。
  中国七大古都,河南就有三个,厚重的历史文化是河南的绝对优势,开封在这方面去和洛阳、安阳这些省内兄弟PK并不明智,省里也难以将政策全部向开封倾斜。河南要建中原城市群经济隆起带,不少专家均撰文指出开封是全省经济的凹陷区,河南是人口大省,地级市更是众多,开封的综合实力在省内的位次很尴尬,经济、文化、交通,没一样是能执牛耳的,这就注定了今天的开封将是一个苦情的城市,并将继续持续下去。
  河南本来就是一个离心力较强的省份,正由于洛阳、开封、安阳、南阳、许昌这些城市都太有历史和底蕴了,结果造成谁也不服谁。“郑汴一体化”是个很好的创意,那些为了集体利益省略个别城市利益的调调也早被人们讨论得天翻地覆,这和“广深”、“沪宁杭”这种合作是不同的,相反类似“长株潭”和西安咸阳,弱势的一方终归是要为强势的一方做贡献的,郑汴融城,郑州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开封是否准备充分,我们不得而知。
  开封有个朱仙镇,历史上和汉口、佛山、景德镇合称为“四大名镇”,但现在看来,其他三个地方都发展成为了经济强市或有特色的旅游景区,而开封这个,还是停留在历史的盛名之上,这里过去赫赫有名的木板年画也没有形成新的规模经济,以致被苏州桃花、天津杨柳青盖过了。根据一些旅游书籍的介绍,朱仙镇由于尚未开发,还没有一家像样的宾馆和饭店,只有两三家低档快餐店,游客们只能在开封市内吃住,或者自带食物。虽然这贴士值得怀疑,但也说明那里的旅游经济的确没有形成。
  号称“第二块石头”的电影《鸡犬不宁》中所描写的大梁市正是开封导演陈大明的家乡开封,正如影评家所说,开封各个方面所遇到的阵疼就如豫剧所遇到的困难,开封话对白显得幽默感十足,《盲井》、《孔雀》的成功也让开封人挺直了腰板,原来开封也可以如此生动的出现在荧幕上,但一些开封人看后都批评电影中所展示的破旧街道、脏乱市容严重影响了开封的公众形象,真实的电影其实最好看,要是尽想看好的,还不如去看美的腻人的那些城市宣传片。
  从火车站来说,开封站的确非常小,候车站台也十分简陋,始发车也是才争取到没多久。大多数人认为,当年正是因为芦汉铁路眷顾郑州而偏离开封,改变了两座城市的命运。从当年张之洞设计的具体线路看,由于技术和资金条件制约,开封一带的黄河,是被称为黄河的“豆腐腰”的著名悬河,如果选择从开封建桥,投资河风险都非常大。所以历史在此拐弯成就了当时的郑县,今天的郑州。
  历史就是历史,既然奠定则无法更改,开封错过了成为中原交通枢纽的地位,但因此成全了一个中国第八大古都,不管真伪,郑州要是没有省会那个头衔,是绝得不了古都这顶礼帽的。开封原意为“启封”,这里面既包含开拓封疆的意思,又富有开拓进取的韵味,本和“苦情”是毫无关联,但正因为她的繁华,“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千年来岳武穆的豪情一直激励着志在振兴中华的好儿女们,收复开封光大华夏,而今开封在手,华夏难道不应该多多重视吗?
廿四、婉约者有如扬州
  
  扬州是我笔下是第廿四个出现的城市,正好应对城里那座大名鼎鼎的廿四桥。虽说此桥尚有不小争议,但正是凭着这句“二十四桥明月夜”更给了月亮城扬州几分婉约,而人们每每吟唱“杨柳岸,晓风残月”时很难不想到扬州。
  自古繁华的名地,总会引人遐想。历史的刻痕使它们久负盛名,太多的褒贬又总让人们无法真切地感受它们。扬州也算是一个典型,古代地名“扬州”的范围,位列九州之一,即使后来只作城市之名,却也是大大的一块地盘,享尽人间繁华,富人们往往只有在积蓄了万贯家财才会到扬州来挥金如土,而寒士们则普通却也要到扬州来温柔地美梦一场,什么爱恨情仇、什么风花雪月,如果古代就有现在的电视剧之类的东西,这里无疑会是拍摄的天堂、造梦的工厂。
  扬州古城区路面宽窄适中,车流不大,连噪声也不如别的有些城市大,这里很安静,但仍然让人一下子无法想象千年前它的模样,心在这里,会不会有种失落呢?这离想象比较遥远。及至到了文昌阁地带,才会发觉人和车逐渐多了起来。
  白色的文昌阁,壮壮实实地坐阵在中心交汇处,给人稳重安全的感觉。江南、江淮文风可称之为“盛”,文庙、魁星阁、文笔塔、文峰塔……对孔子、文曲星君和魁星的膜拜正说明了这些在古代男子们心中受景仰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小姐们对携婢上香之月老祠和娘娘庙的向往,同时,也折射出《儒林外史》中描绘的科考百态,天下如此盛况,恐怕四川梓潼七曲山大庙里的主神“文昌帝君”张亚子也若李世民般捋须而笑作“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之语了。北面的四望亭却是灰衣灰裤,在阴天的视线里老是会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这一阁一亭是扬州发生不少故事的地方,作为一个城市的一种地标,它们可是一直有权拦在路的中心而无需挪移,尽情地看周围的房屋、树木的世代变迁,这应该不是在委屈它们。
  扬州充满着历史和灵气,无情而有痕,无情使人伤感,有痕让人仍可寻觅,繁华路边的仙鹤寺,甚至是有点阴冷的普哈丁墓园,就提醒着路人,这座城池曾经也活跃一群异族,为它的繁华而留下智慧。穆斯林们,往往十分的虔诚,守在喧闹时,也守在宁静处。庙堂不会变,墓地不会迁,心中的目标就永远地留在了异乡的土地上。后来之人看见,也会从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敬服之感。仙鹤寺深深的庭园,构造是中原大地的房屋构造,但装饰、礼仪却是浓浓的伊斯兰风格,二者结合的美妙,也是当初开拓的异族为求生根而想出的妙法。普哈丁墓园不太大,无人,肃穆之中多得是一份神秘,如果说仙鹤寺是生者对生存、死亡、人生一切问题的思索、寄托之地,那么普哈丁墓园就是亡者安息、停止人世纷争的最终归宿。没有嘈杂的打扰,就可以永恒于时空,人们往往不去想为什么对这两处有种特别的感觉。经过的时候,也许世人不会注意。但我,却愿意回头一瞥,再看它们一眼。是这座城池的魅力吸引他们,也吸引着今后的人们。
  不仅仅是吸引穆斯林的向往,基督徒也被吸引。马可波罗带着天堂的梦想看到这座城池,他也只能用上帝来解释是谁创造出这样的美丽,天宁寺里的马可波罗纪念馆雕塑上的是意大利文,唱出马可波罗一生的心声。他几尽赞美话语描述着在这如迷梦般的城池里的生活。或许有人说他太过夸张,不符合真实情况,然而,如果一个地方本不美,又叫人如何夸张地赞美呢?笔者宁愿多相信一点这个不知疲倦地意大利“流浪者”地回忆。哪怕就像是在梦境中得到的一样。但这的的确确是温存而柔软的。就因为了这一份夸张,连世界上的人都记住了这城池的姓名。世界之大,记住一个小小的地名,该是多么的不容易与荣幸。还是要谢谢这位金发碧眼的意国男子!是他,他就是世界上之后许多重大事件的原始诱因之一,这也是扬州的自豪。
  扬州不仅是一座被诗泡着的城市,更是一座被血泡着的城市,“昏君”杨广对扬州的偏爱始源于他就任扬州总管的九年,而后所开的大运河奠定了中国一千多年的的政治,经济的规模和格局,,扬州更是受益其深。皮日休对大运河的开凿作过客观评价:“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而从扬州人在西北郊为炀帝重整的陵寝可见,似乎扬州对他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吧。
  明朝灭亡却给扬州带来了灾难,但这的根本不在于满洲铁骑(历史或者选择别的什么铁蹄也说不一定),而是自身朝廷里的昏君奸臣。还是几百年前长驻扬州的杜牧说的好:“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鲍照的《芜城赋》把扬州在南朝的遭遇写尽,南宋时扬州被血洗的凄凉又由姜夔的《扬州慢》书写,回望清朝的这场浩劫,在千年之后谁知道这些故国君臣,刀光剑影究竟是不是南柯梦一场呢?
  有许多的东西都可证明美好的一面,或证明屈辱的一面。勿用回避,只要走进史可法纪念馆便可以明白。内忧外患是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大国的最终病根。对明朝来说,满族是实实在在的异族,所以总会有人拼命地反抗。即使杀身成仁,也绝不后悔。屠杀是血腥的,报复的欲望有多炽热,屠杀的鲜血就有多红。毁掉一个旧的繁华,哪怕暂时只留下无限的阴森恐怖、凄凉、冷落,这是征服者的心意。城池本身没有实实在在的生命,但又有生命,这生命来自城池里的每一个活着的人、花草树木、阿猫阿狗……毁掉城池的生命,就是毁掉他们的生命。征服者要用斩草除根的方法打造新的城池,原住的生命只有在反抗与屈服中选择。有人选择前者,有人选择后者。前者死亡,留名。后者活到老也是死亡,留名,留恶名。选择是痛苦的。没有人知道史可法选择时的痛苦。或许他又是不痛苦的。因为他从来只想到过反抗,而没有屈服的概念。屈辱的仍然是屈辱,事件中的英雄们只是让这屈辱中多些亮色,多些希望,多些警示。不能抹煞屈辱,要直面它,但一定要记住那些警示,能让屈辱不再。
  扬州,承载一种历史的重担,一头过于华丽多姿,一头过于沉闷单调。有时,它被捧到天堂;有时,它只能坐在世界的底层挣扎。天堂时,豪门富贾云集于斯,醉生梦死中只有歌舞升平;落寞时,只能听贩夫走卒们仓促的脚步,还有歌女无尽的叹息。不变的是小巷深深,街市依旧。平凡的世人依旧为生计忙碌而不会停下跋涉的步履。那些风云之变,那些花开花落,由它去好了,那不是百姓们的梦。还有不变的,是扬州自己的秀丽景色。运河、杨柳、湖水、亭榭、园林、山寺。无论是谁,都可以尽情尽性地去享受这天然或人工的美。
  借助运河的水运便利,而两淮盐业的迅猛发展,又促进了盐业中心扬州的繁荣发达,最终在明清时期扬州已成为和苏州、杭州、淮安并举的运河四大都市。所以说,京杭大运河是这座城池生命力的纽带,活水流畅,让它的灵气飘动起来。
  扬州很精巧,人家镇江有金山,她就来个小金山;杭州有西湖,她就来个瘦西湖。山也有了水也成了,扬州骨子里就是那样的小巧和细腻。杨柳依依河岸,病态般瘦骨嶙峋和妖娆多姿。鲜嫩的绿,也映绿了河水。进瘦西湖,只能慨叹它的纤巧精细。梅树、桃树都弯曲成各种形态,或婀娜,或挺拔,或斜依,或盘缠。扬派园林中的盆景随处可见,就是浓缩的自然。这和扬州整个城市的风格是多么的相近与和谐。连接沟通湖面与湖岸的座座小桥各显风格。小虹桥红色桥身,微微跨度,掩映在嫩黄的迎春花丛中,配上小金山的白墙灰石兽,格外的鲜艳夺目。更不用说鼎鼎大名的廿四桥,如玉带般华美雅致,旁边红色高大的熙春台更把它映衬得洁白如玉。白塔如瓶,而“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奈是扬州”的五亭桥又构造得如此规整巧妙,从钓鱼台得两个门洞同时看去,正好一个门洞可以看见白塔,一个门洞可以看见五亭桥。一浅一深两处风景就可以同时映入眼帘。莲花桥是方方正正,灰砖泛蓝紫色,浅黄色亭顶,淡淡的,远观如同水彩画般清新,造型上又如同初开之莲,更觉高洁。瘦西湖小,这正是它的特色,它湖水呈带状,就似小家碧玉。很快便可以走完它,却又老想着它的桃红柳绿和声声鸟鸣。有戏班在船上开戏,锣鼓胡琴,咿咿呀呀,在湖面上飘荡得很远,音色显得也更清越。
  大明寺鉴真和平山堂是扬州的另一招牌。鉴真纪念堂这眼前的东瀛风情其实就是我们大唐盛世的翻版,好像这的确是从唐朝的尘灰中走出来的。鉴真的信念是超强的,毅力也是超强的。也许这源于他的信仰。佛的福祉要传遍宇宙,这恐怕就是他力量的源泉。佛国的世界里,也有红尘中人的踪迹。欧阳修养性怡情,也要感怀在这僻静的佛堂之彷。进退之间,海阔天空。如他般洒脱的人,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忧心天下的同时,也是他个人升华之时,这不能不说是他处世之奥妙。这种处事哲学也深深的影响着扬州这座城市,但与世无争的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过去长期是铁路不争,港口不争,结果就是被后来者大大居上。
  海运的兴起代替了漕运,津浦铁路的横空出世也开始惠及一方,可光绪临朝之时的满清政府却忘记了当年为它的漕运大业立下汗马功劳的扬州,扬州也失去了交通大动脉的卓然地位。然而,这一失,就是近百年。浮华终被历史嘲弄,扬州不得不以一种平淡来面对新的生活,直到某年某月,古城又开始走向欣欣向荣,,宁启线上也多了火车来来往往,城市的夜里逐渐恢复了百年前的那种躁动,梦又回来了。
  山水之处如扬州,确实是人居住的好去处。《夜雨秋灯录》和《履园丛话》介绍到,曾经盐商官宦云集的一代名城扬州也是私苑林立的,且不比苏州园林逊色。《扬州画舫录》就有“杭州以湖山胜,苏州以市肆胜,扬州以园林胜,三者鼎峙,不分轩轾”的句子,但后来,经过多次变乱,扬州园林很多都荒废了。玲珑而压抑的汪氏小苑,一进又一进,深深地埋在平民瓦房中,处处透着逼仄之感,彷佛有钱堆砌的也不过如此巴掌大的天地,越看越似枯井般,了无生趣。而另两处名园:个园和何园(寄啸山庄)就是非凡的感觉了。个园妙用四季之景构建一种自然之趣的和谐。何园则是充分地用景点缀着山庄里的座座房屋。在这里,景是一种过渡,是房屋间的桥梁。中西合璧式的房屋以中式为主体,以西式为细部装饰,在当时应该是相当得考究而新颖。而我喜欢的还是片石山房的石头,远离那些富丽堂皇的宽屋大宅。淡淡的颜色,刚劲的线条,是另一种别样的美丽。其实,总觉得它不属于何园这样的富户人家,因为这片石头的性格太过于直白,而周围的一切又都是那么圆滑丰润。
  或许,大户人家构筑的是保护自己富足的雀笼,而路边已经很不起眼的二分明月楼却是如此通透自然地亮相在世。没有什么羞涩,没有什么故作矜持。随便走进一看,弯弯地小小桥身拱于小小池塘之上。想象夜半时分,新月如钩,倒映水中,月桥相映,若伴脆笛幽箫,或一壶清茶,或一杯水酒,也可以似仙如神,飘然而醉了……这样想着,细雨已经如丝如线般地密布在空气中,慢慢悠悠地走在窄窄的小巷中,正若戴望舒的《雨巷》。毕竟,不是随便哪个城市都会有这引人遐想的雨巷和清淡的韵味的。
  扬州是古城,四四方方的城池格局保护其实比老百姓心中想像中要好,但比专家设想的更差,扬州是在江北,但无论如何过去打错了“苏北”这块招牌(比如苏北医院,当然这里不是歧视苏北),毕竟苏北有以徐州、淮安这些名城为代表的粗犷风格,扬州的婉约和灵动和“苏北明珠”是两回事,更接近江南的种种情调,但现实就是这样,不南不北的尴尬是一种折磨,更是一道磨练,扬州依托优良的人居环境,镇守江淮门户,在经济上也已经提速,“扬一益二’的旧世虽不能重现,但自身的前景也相当可观。火车站、大港的事不能急,慢慢来,先优化内攻,辉煌自然水到渠成。
廿五、灵秀者有如桂林
  
  点评桂林比较难,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写成一篇关于桂林山水的游记,因为桂林的山水实在太美了,前人已有各种版本的描绘,笔者无意再去争锋,所以在这里对漓江风物尽量少谈。
  有人会说,桂林就是个山水城,但除了山水城,其实也就什么也不是。对此话笔者是抱肯定前半句,否定后半句的态度。漓江景致毕竟要到城外去看,桂林不是一座公园,而是一座城市,桂林不能单只为漓江山水而活着!在这里,除了“桂林山水甲天下”还有更多精彩的东西,口号是一个品牌,但不是这座城市的全部。
  但很多地方在打文化旅游牌时,常常忽略去宣传城市本身而仅对城市一个局部过分投入,造成喧宾夺主,比如前面所说的无锡的“太湖”品牌淹没了无锡自身城市品牌。未来的旅游发展是多样化的,靠单一的山水旅游肯定无法满足游客的需求。而且类似漓江、张家界、九寨沟的大景区近期常常被人诟病,高价门票问题、过度商业问题、恐怖交通问题、景区拥堵问题、黑心食宿问题……不一而足。游客们的注意力也越来越集中到精品的、少有人关注的、清静的项目上,过去走马观花团购时旅游的样式今后会越来越少。
  桂林也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但肇始应该不在秦始皇置桂林、象和南海三郡之时,据通说当时的郡治并不在今天的桂林,而在贵港的桂平一带,且和桂林市并不相邻。桂平是个小城市,给外地人的印象几乎只有太平天国金田起义的点滴,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桂林在梳理自己文化名城脉络时比较谦虚,不过也得益于历史考证还算完整清晰,否则又来个类似“夜郎之争”的举动就有伤和气了。
  历代城池依山傍水,城高壕深,著名的要算在当年太平军围攻桂林达1月之久的大小24仗下城未破。固然太平军急于进军湖广,但仍可见桂林城池的坚固。桂林自古偏于一隅,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朝廷对这里的封疆大吏也是深怀戒备,喜好封王的明朝就有个叫朱守谦的不肖子孙被封到这里,呼名为靖江王,但终被明太祖召还京师废掉并禁锢中都凤阳(有记载说朱守谦是欺压百姓获罪,而朱守谦的父亲,也是被朱元璋处死的且曾苦守过南昌的朱文正),虽说陵墓修得很漂亮(北有十三皇陵,南有靖江皇陵),但换来这种结局终归是梦一场。
  不过朱守谦在桂林历史上只是沧海一粟,相信绝大多数本地人已经不记得那一回事了,也自然,不过留下的墓和王城倒是成为城市的一大资源,和桂海碑林、八路军桂林办事处旧址等项目结合起来就是桂林文化城的形象。
  桂海碑林的招牌是“北有西安碑林,南有桂海碑林”,但这其中也有不小的苦衷,那大多是历代谪贬之人的即兴之作,那时的边陲之地桂林并不是众人向往的乐土。桂林真正进入人们视线不知是不是得益于南宋的本地某任政法委书记王正功那句“桂林山水甲天下”,而你现在去桂林街头王正功是谁,或许大部分人不知道,应该说是“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太有名让王正功变得太不有名,历史总是这样喜好让世人选择性失忆,就像一些我们往往熟记某些唐诗佳句却忘记作者一样,非常正常。幸好这句话保留了下来,成为桂林最大名片,当然这几年又申请了个“印象?刘三姐”,又加深了桂林山水轻逸灵秀的感觉。
  和古代相对的默默无闻相比,近代桂林可谓是风起云涌,这次的关键词轮到了一时叱咤风云的“桂系”,在今天,我们不能只把眼光放在在桂系内斗、混战、割据这些字眼上,比如开往淞沪前线、广西全民抗战等,彭德怀元帅就曾说过,“黔军滇军两只羊,湘军就是一头狼。广西猴子是桂军,猛如老虎恶如狼。”广西人的战斗力可见一斑,而桂林长期最为广西首城的经历也是它常挂在嘴里的无限荣光。
  桂林对南宁也是自有一套想法,论知名度和文化度,桂林都在上面,经济这东西嘛跟着地位走,要是桂林把首府一路坐下来,大家还是能扳扳手腕一决高低的。
  而从广西全区边防、经济各方面来看,南宁的位置的确更佳,有利于均衡发展,清末粤督岑春煊、广西巡抚林绍年就曾动议迁省会到南宁,民国初年也有广西省会从桂林迁往南宁的风波,而随着几十年的潜移默化,桂林不做大哥好多年,近看区内唯一铁路局也从经营多年的柳州迁到了南宁,更要命的是,广西机场管理集团总部机关也从桂林迁回了南宁,所以即使现在还有一些外地人以为广西首府在桂林,桂林也只能安心打理好自己区域内部的事了,能量有限啊。桂林与南宁市经济总量差距越来越大,柳州却在后面虎视眈眈,拍马追赶。随着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进一步发展,区政府更只会顾着南宁和北部湾经济圈开发,大部分资金也许都会投向那边,这对桂林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么就安心做个配合美景适合人居的安静城市,现实中桂林正是走的这一遭。今年荣获的“国家环境保护模范城市”是一个象征,也吹响了争取“联合国人居奖”的号角,其实,得不得奖并不重要,只要居民生活、游人感觉不错、尚好就行了,中国的老百姓还是最讲求实惠和好用的。改革开放前的一段时间里,漓江面临的问题和国内大多数河流一样,工业污染严重,经过二十多年治理,现在的漓江很养眼,来之不易,“两江四湖”更是绚美异常,需要我们的加倍爱护和珍惜。桂林不等同于丽江的清雅,又和苏杭一类的江南不同,它不醉人,只是迷人,就似漓江上那曾薄薄的轻纱,看不真切,仿若在梦里,这里没有纸醉金迷,你感受不到大都市喧嚣和烦噪,一切都融于了自然的天生纯朴。
  如前面所说,桂林是一个城市,不是漂亮的只供人玩味的纯粹风景区,其综合实力不能不让人考量。桂林人口不多,但游客却不少,导致交通却处理得并不是很好,地形决定了城市道路的曲折,还好这里的山并不是那种峻岭,之间也有些距离,缓冲了山区城市以往给人们带来的压抑。桂林光靠旅游也是不行的,但大搞工又怕污染环境,使用着的人民币20元券背面图案就是桂林山水,这是桂林人常挂在嘴边的自豪,要是环境被破坏了,那岂不是会大丢脸面,所以,环境和经济,永远是这座城市不兼容的两难。
  在全国范围看,广西高校并不多,也没有特别著名的学府,但从内部看,桂林的高校在广西却可以是算多的,不论是开风气之先,还是传播一方文化,桂林都很有历史优势,城市品位一下子也就上去了。
  桂林好小吃多,虽说桂林人对糕点也是情有独钟,但最有名的还是要首推米粉,全国各大中城市美食街几乎都有“桂林米粉”的印记,而桂林辖下荔浦的芋头扣肉更是远近闻名,曾被选为朝廷贡品。桂林人爱吃,也会吃,在品赏美景的同时加上美食助兴,自然能刺激众客们的味蕾。
  过去有首歌叫《我想去桂林》:“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歌词中无不洋溢着对桂林的向往和遗憾,往往,时间和钱之间的矛盾常常成为人们心中永久的痛,桂林作为一座城市,发展压力下允许的的时间和钱似乎都不是很宽裕,桂林人却适得其乐,而游客们到这里后也会和这里的山、水、城、人相融合,感觉生活永远都是那么悠闲和有闲。
廿六、寂寥者有如兰州
  
  兰州的得名比作为省会统领甘肃这块区域的时间要早得多,那是在此一千年前的隋朝,如果说黄河是兰州的母亲河,那么皋兰山绝对称得上是母亲山。
  兰州又名“金城”,不过自西汉霍去病修筑这座城堡开始,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兰州都是以军事堡垒为存在意义的,军事防御一向要比比商贸互市更为重要,谭嗣同就曾吟过,“金城置郡几星霜,汉代穷兵拓战场。岂料一时雄武略,遂令千载重边防。”一语道破兰州在经济层面难以舒展的原因。“言城之坚,如金铸成”是边关大帅们对它的期许,但毕竟偏于西北一隅,少不了少数民族的侵扰,治所所河辖地都常有变更,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理解为城市历史沧海桑田的一种浮动,兰州存在的真正意义不在于自己位于华夏的几何中心,而是独自扼守黄河天堑,雄踞西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重要战略地位,以至在抗战时期,这里也有个不少大城市才有的八路军办事处,现在还有统领西北的兰州军区。
  但曾作为防守象征的青石关和金城关都因建设需要而拆毁,这些昔日的要塞也只能让人到渡口凭空怀古了。黄河从市区穿流而过,兰州和其他中国传统城市有很大不同,南北两山相依,是一个狭长的城市,城市也尽力在东西伸展,火车站是一个内陆城市对外的窗口,兰州站就坐落在山前,很有特色。
  兰州特产在全国叫得响的不多,惟有牛肉拉面,堪称中国一绝,笔者去兰州之前也深信兰州自然是一座弥漫着牛肉面味儿的城市,到了才发现并没有想像中的夸张,这和重庆的那股麻辣火锅味不同。可兰州拉面的“妖魔化”却全国盛行,“有井水处皆有柳词”,而有市井处皆有(兰州)拉面,不管是否正宗,打着“兰州拉面”招牌的面馆已经开遍了全国大中小城市,质量和口味参差不齐,几乎达不到“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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