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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吉檀迦利》赏析

来源:金玉米 编辑:admin 时间:2025-09-01

 

 在泰戈尔全部诗歌作品中,《吉檀迦利》第一的位置绝对是其他作品难以撼动的——191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评奖会上,这部诗集成为评委们争相阅读的作品。委员会最终以12:1的比例将当年的诺贝尔奖颁给了泰戈尔,这也是瑞典文学院第一次将诺贝尔奖颁给一个东方人。

 

当时,一些西方媒体抱怨委员会不应该将这份荣誉授予了一个“名字拗口、不见经传的亚洲人”。但是,大部分读过这部名叫《吉檀迦利》的诗集的人都对这次授奖感到非常满意,他们将诗集的作者称为“东方圣人”。

 

《吉檀迦利》创作于1906年到1910年。彼时,泰戈尔的妻子、女儿等亲人相继去世。历经一个又一个挫折,熬过一场又一场生离死别后,泰戈尔对人与事有了新的感悟。有分析认为,这些变故使得他意识到,在广袤天穹之间,个体是如此渺小与无助。亦有评论认为,面对至亲的离去,泰戈尔深感无能为力,故而认为在人世间,神是唯一伟大而永恒的。于是,在这一时期,泰戈尔的诗歌创作,大多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借助在诗歌中歌颂自己心中伟大的神,来排解面对亲人离去的无奈与感伤。

一阶段,泰戈尔白天忙着处理创办学校的事情;每到清晨和黄昏,就静坐在凉台上与神对话,诉说自己内心的苦闷,渴求得到神的宽慰。他将自己对神的感悟诉诸于笔端,便成了一首首充满神秘色彩的诗歌。这些诗歌汇总在一起,结集成书,就有了《吉檀迦利》。

 

在孟加拉语里,“吉檀迦利”的意思是献诗。在这部诗集里,泰戈尔以轻快、欢畅的笔调歌唱着生命的枯荣、现实生活的哀与乐,表达了对于生命的深沉思索。

 

《吉檀迦利》共103首,单看均可独立成篇。第1—7首为序曲,说明作歌缘由,表现神与人的亲密关系,表现诗人对人神结合境界的向往和追求;第8—35首为第一乐章,主题是对神的思念与渴慕;第36—56首为第二乐章,主题是与神的会见;第57—85首为第三乐章,主题是欢乐颂,歌颂神给世界带来的欢乐和光明;第86—100首是第四乐章,主题是死亡颂。诗人渴望通过死亡获得永生,真正达到人与神合一的境界。最后3首则是尾声,概括诗集的内容和意义。

 

尽管是献给神的诗集,但全诗并没有提到“神”这个字眼,而是用简单的“你”来称呼。亲切的口吻就好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偶尔遇见,静静坐下或畅聊、或对饮,然后又彼此道别,却又在某个时间里再次相遇。

有评论认为,在《吉檀迦利》中,诗人努力提升人的地位,人的自信和人的尊严,与神的融合使得人的生命和使命变得无比珍贵。比如第五首,有这样一句诗,“是该安安静静坐下来的时候了,让我与你单独面对,在这无边静寂的闲暇里,我要唱出这生命的献歌。”这是人在欢闹过后与神、与自己的心灵对话。人与神共存,人需要神,神亦离不开人。两者之间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而第一首“永恒”则为整本书定下凝重的主题,“你已经使我永生,这样做是你的欢乐。这脆薄的杯儿,你不断地把它倒空,又不断地以新生命来充满。这小小的苇笛,你携带着它逾山越谷,从笛管里吹出永新的音乐。在你双手的不朽的安抚下,我的小小的心,消融在无边快乐之中,发出不可言说的词调。”

 

泰戈尔以欢快的笔调,清新的比喻,表现出对神的认知。他的身上兼具两种文化特质——印度文化中的泛爱和西方文化中的博爱。这两种气质同时在《吉檀迦利》中存在着,自然而然,毫不造作。这被视作美的原基,并以此不断酝酿出美的价值。

 

1912年,当泰戈尔带着《吉檀迦利》的英译本访问英国时,51岁的他已是白须飘飘,再加上慈祥的表情和身上的腰带,看上去很像一位大师。泰戈尔成了西方人想看到的东方的最显著的体现——圣人一般、神秘、降临自一个欠发达但更纯真的文明;最主要的是有异国情调。

 

那一次,诗人叶芝会见了他,朗诵了他的诗,并成为他热情的倡导者。叶芝写道:“我们打仗,挣钱,用政治填满我们的头脑,全是些乏味的事情,而泰戈尔,跟印度文明一样,满足于发现灵魂,把自己交给自发性。但到了1935年,叶芝又写出“该死的(damn)泰戈尔”,指责他后期的著作是“多愁善感的垃圾”。

 

当然,这对《吉檀迦利》的文学地位不会造成影响。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吉檀迦利》的多个版本拥有了大批受众。当时有文章如此表述,“有人统计,从 1920 年到 1925 年的短短 5 年间,泰戈尔的主要作品几乎都有了中译本,而且有好几种译本和译文。 ”1915年,陈独秀在他创办的《青年杂志》上首次翻译了《吉檀迦利》的四首诗,成为有据可查的泰戈尔中文首译者。

 

可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泰戈尔是孟加拉语作家,在他自己将《吉檀迦利》翻译成英文时,也有二次创作行为,对不少诗有减缩和改动。比如他舍弃了韵脚,采用了散文诗的形式。其中既有考虑到英美读者的阅读习惯,也受到泰戈尔使用非母语创作、驾驭英诗的韵律水平的限制。

 

或许正因此,在泰戈尔诞辰150周年的时候,英国作家伊安·杰克在《卫报》上撰文说:“泰戈尔的诗到底好不好?对于所有不懂孟加拉语的人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知道。

   心灵追问 朝圣神明
——泰戈尔 《吉檀迦利》赏析

《吉檀迦利》在印度语中是“献诗”的意思,它由103首诗歌组成,是泰戈尔在他50岁那年从自己已发表的不同诗集中选出103首,亲自译成英文,取名《吉檀迦利》,这本诗集发表于1910年,是泰戈尔哲理诗集巅峰时期的代表作,对20世纪世界文坛产生过深远而广泛的影响,已被译成40多种语言在世界各国流传。1912年,泰戈尔将《吉檀迦利》翻译成英文,第二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泰戈尔因此而成为东方文坛荣获此奖的第一人。在诗中,我们可以深切地体会到诗人是何等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那些爱和平的人民。从诗的字里行间,我们看见了天真无邪的儿童在海边追逐嬉笑,看见了挑灯顶罐、裙带飘飘的印度少女在田间行走,听到在园中、渡口吹着芦笛的印度工人向人们轻声诉说……

你是什么人,读者,百年后读着我的诗?
我不能从春天的财富里送你一朵花,从天边的云彩里送你一片金影。
开起门来四望吧。
从你的群花盛开的园子里,采取百年前消逝了的花儿的芬芳记忆。
在你心的欢乐里,愿你感到一个春晨吟唱的活的欢乐,把它快乐的声音,传过一百年的时间。

是谁,有如此摄人的魄力,在扉页上穿越沧桑问候世纪读者的来意?是那位东方智者,连须眉间都缠绕着对世间美好的诠释和对神的赞颂。他时而像本邦圣雄甘地般用铮铮的笔锋掀起文海波澜,时而却又安详得与特蕾莎嬷嬷有几分神似,潺潺的语丝如花鸟般清新地飘洒纸上。是时,他的诗歌交织着轻柔与澎湃,洋溢着美丽与庄严。他不是神明,却以诗歌呈以“献给神的礼物”,自诩为“神的求婚者”;他的诗篇用呐喊让失聪者聆听欢颂,用希望让盲者重见艳阳。

On the day when the lotus bloomed, alas, my mind was straying, and I knew it not. My basket was empty and the flower remained unheeded.
莲花开放的那天,唉,我不自觉地在心魂飘荡。我的花篮空着,花儿我也没有去理睬。
Only now and again a sadness fell upon me, and I started up from my dream and felt a sweet trace of a strange fragrance in the south wind.
不时地有一段的幽愁来袭击我,我从梦中惊起,觉得南风里有一阵奇香的芳踪。
That vague sweetness made my heart ache with longing and it seemed to me that is was the eager breath of the summer seeking for its completion.
这迷茫的温馨,使我想望得心痛,我觉得这仿佛是夏天渴望的气息,寻求圆满。
I knew not then that it was so near, that it was mine, and that this perfect sweetness had blossomed in the depth of my own heart.
我那时不晓得它离我是那么近,而且是我的,这完美的温馨,还是在我自己心灵的深处开放。

众多文风中,泰老尤擅将“花意”略抒胸襟——以两种“繁盛”bloom和blossom写花,以两种“心结”sadness和vague sweetness写意,不禁令人对泰老的心绪略知一二。这种借花抒情的文采,让绝美的诗句奏响着灵魂的欢歌,清婉地透出泰老笔触之细腻,意境之悠远。较之其后生佩弦的《荷塘月色》——“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泰老的作品似乎褪掉了一层凝重的铅华,更显纯粹;其韵味若辅以古风,便超脱得犹有“星汉灿烂”的中国风雅——恍若清照的如梦,羲之的兰亭,更胜悲鸿的神骏,大千的佛禅。

Where the mind is without fear and the head is held high;
在那里,心是无畏的,头也抬得高昂;
Where knowledge is free;
在那里,知识是自由的;
Where the world has not been broken up into fragments by narrow domestic walls;
在那里,世界还没有被狭小的家国的墙隔成片段;
Where words come out from the depth of truth;
在那里,话是从真理的深处说出;
Where tireless striving stretches its arms towards perfection;
在那里,不懈的努力向着“完美”伸臂;
Where the clear stream of reason has not lost its way into the dreary desert sand of dead habit;
在那里,理智的清泉没有沉没在积习的荒漠之中;
Where the mind is led forward by thee into ever-widening thought and action --Into that heaven of freedom, my Father, let my country awake.
在那里,心灵是受你的指引,走向那不断放宽的思想与行为——进入那自由的天国,我的父呵,让我的国家觉醒起来罢。

泰老一改“不押韵、不雕琢”的自由诗歌形式,臻用了鲜有的、以where开头的从句组合,大气头韵,一唱七叹,沁人心脾。这首诗刻意隐匿了先行词,却凸显了对“它”的雕刻——心无畏、头高昂、知识自由、天下大同、语出真理、崇尚完美、理智先行、心向无疆,令读者回味至深。其中,最后一句道出了泰老的内心深处的夙愿——Let my country awake!让我的国家觉醒起来罢!此外,原文采用孟加拉语写作的泰老深谙英语之道,分别用了“the head is held high”和“dreary desert sand of dead habit”展现了细节之处的韵律美。

Light, my light, the world-filling light, the eye-kissing light, heart-sweetening light!
光明,我的光明,充满世界的光明,吻着眼目的光明,甜沁心腑的光明!
Ah, the light dances, my darling, at the centre of my life; the light strikes, my darling, the chords of my love; the sky opens, the wind runs wild, laughter passes over the earth.
呵,我的宝贝,光明在我生命的一角跳舞;我的宝贝,光明在勾拨我爱的心弦;天开了,大风狂奔,笑声响彻大地。
The butterflies spread their sails on the sea of light.
Lilies and jasmines surge up on the crest of the waves of light.
蝴蝶在光明海上展开翅帆。
百合与茉莉在光波的浪花上翻涌。
The light is shattered into gold on every cloud, my darling, and it scatters gems in profusion.
我的宝贝,光明在每朵云彩上散映成金,它洒下无量的珠宝。
Mirth spreads from leaf to leaf, my darling, and gladness without measure. The heaven's river has drowned its banks and the flood of joy is abroad.
我的宝贝,快乐在树叶间伸展,欢喜无边。
天河的堤岸淹没了,欢乐的洪水在四散奔流。

智者不惜重墨咏叹出了对光明的向往和对自由的渴望,让我们这些晚生们肃然起敬。透过百年的穿梭,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位沧桑的文坛老将向着民族不屈的斗争而笔耕不辍。诗人的脉搏与时代一起跳动,与社会一起跳动;它寄托了诗人对人民和祖国的挚爱真情,对崇高理想的热切向往。他悲天悯人的气节不知为多少人挑起暗夜的明灯。是此,他那众多饱蘸民族情怀的爱国诗篇日日传诵于孟加拉 地区,孟加拉国的国歌亦选自这位东方菩提树上的夜莺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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