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被一分为二的马奈作品
一幅被一分为二的马奈作品

图1:At the Café

图2:Corner of a Café-Concert

在巴黎,café 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大多数时候,它指的不仅仅是咖啡馆,而是包含酒吧和娱乐设施的饭馆/酒馆。在巴黎,café 和其他一些名称会有重叠之处。比如有舞台乐池,可以进行轻型歌舞表演的 café 又叫“café-chantant”,或者“café-concert”,这就是和巴黎的另一种娱乐场所“卡巴莱”(cabaret)相当类似。其它的有部分重叠的概念还包括 vaudeville、brasserie、bouillon等。
马奈的这两幅画描绘的就是蒙马特的一家叫作“Brasserie Reichshoffen”(赖什索芬啤酒馆)的 café。这家酒馆位于罗什舒阿大道(Boulevard Marguerite-de-Rochechouart),后来著名的“黑猫”卡巴莱(Le Chat Noir)就在这条街上。
Brasserie 本是提供简餐(如牛排薯条)、带有娱乐休闲设施的酒馆特别是啤酒馆(但无论如何都比破落户去的“bistro”要上档次),不过我们可以从画中看到这家 brasserie 拥有舞台乐池,实际上就是一家 café-concert 了。 其实,马奈在这里创作的另一幅画(图3)就直接以“The Café-Concert”为标题。
1877~1879年马奈因为特别喜欢这里的女招待而流连于此。他本来创作了一块大幅画布,但是某一天突然将它剪成了两半,各自润饰成了两幅画。原因不明。有人猜测是不是想突出画中某位他的情人。我觉得马奈可能只是厌倦了大画面的成熟构图,只想着像摄影那样,捕捉某个角度某个瞬间的画面。这时的马奈受摄影技术影响很深,体现在不止一幅作品中。
这幅画被一分为二后。图1 被瑞士收藏家奥斯卡·莱因哈特购得,收藏在温特图尔的莱因哈特画廊。图2 则收藏在英国国家美术馆。这次图1 来伦敦参加考陶德美术馆的莱因哈特收藏展。展后借此机会转到英国国家美术馆第 41展厅,和分手已久的另一半并排展出。在伦敦的同学有机会可以去看一眼。
这幅《咖啡厅演奏会的一角 Corner of a Cafe-Concert 是马奈 Edouard Manet 1878 - 80 年间创作的,尺寸 97.1 x 77.5 厘米,属于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咖啡厅演奏会的一角 Corner of a Cafe-Concert
马奈 Edouard Manet
年份1878 - 80
尺寸 97.1 x 77.5 cm
材质 油彩.画布 Oil on Canvas

不同于学院派画风的四平八稳,这幅画显示出印象派的大胆随意,还融合了摄影的随机构图感。画面上人物交叠在一起,非常接近观众,加强了咖啡馆人满为患、嘈杂热闹的感觉。画面里塞满了各种不同阶层的人,视线都望向各处。
画面中间穿蓝色夹克的工人正抽着烟斗,右侧戴着高帽的男人望着远处舞台上的歌手,而画面右侧的女服务员手持啤酒,半侧着身子看向右方,好像正要被人招呼过去。画中人们的面部都被刻意地只露出部分,就像随手拍下的快照。

有趣的是,在画作完成之前,马奈将画分成了两个不同大小的部分。艺术史学家们认为,原画的左边部分就是现收藏在瑞士温特图尔的奥斯卡-莱因哈特的画作《咖啡馆一角 Au Café 》,伦敦国家美术馆中的画作《咖啡厅演奏会的一角 Corner of a Café-Concert》则是右侧的部分。

这一系列的第三幅画《La Serveuse de Bocks》,存于奥赛博物馆,被认为是马奈在这两幅拆分画作完成后的二次创作。
